封面新闻记者孟梅
9月11日,在2025Inclusion·外滩大会开幕主论坛上,阿里云创始人、之江实验室主任、中国工程院院士王坚分享了他对于开放、算力以及未来对太空探索的思考。王坚认为,人类去火星的路上,是不能没有计算的陪伴和AI。
开放,不仅是今天的变量也是互联网时代关键变量
1月13日,美国公布了对人工智能的出口管制,可能市场比较熟悉的就是关于芯片、集成电路、半导体的出口管制,但事实上在同一个出口管制上是第一次那么明确地说出来了,说要对人工智能模型的权重进行管制。这个管制令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也可以讲是一个漏洞,只是明确地提出了对“闭源”权重的出口管制,而专门强调了“开源”的权重不在管制之列。
“我想这边后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假设,在1月13日,其实也就是大半年以前。当时,世界上最好的基础模型都是在美国头部的那几家公司。”王坚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今年1月18日大家都熟悉的JeffHinton也在几个星期以前到过上海,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极其反对让人工智能模型开源出来的人。
可是就是在1月31日,随着千问Qwen的开源,DeepSeek的开源,在1月30日SamAltman说过一句让所有人都很震撼的话:在开源这个时刻,OpenAI站在了历史的错误一边。“我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我就不多说了,他不是一个策略性的错误,这是一个历史的选择。”王坚觉得,2025年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说不清还道不明的事情,甚至还沿用了在软件时代的概念,使得变成了今天AI竞争的一个很关键的变量,今天没有人可以绕开这个变量来说下面我要怎么做AI。对于一个产业和一个技术(来说),这个变量不是新的。
“其实在1998年,互联网要起来的时候,大家知道互联网要起来的一个最重要标志就是浏览器。大家知道Netscape是当时最好、最开放,也是改变了这个格局的浏览器,在互联网时代,Netscape的开源是那个时代的“分水岭”。”王坚进一步阐述说,关于这个开放的话题不只是今天重要的关键,其实在互联网时代就是那个关键的变量。
开源解决了不少资源重复浪费的问题
可能很少人知道,其实是在1998年,“开源”(OpenSource)这个词,大家知道OpenSource指的就是OpenSourceCode,指开放源代码。“开源”这个词在1998年4月份,才被一批极客固化下来,因为当时有很多不同的叫法,比如自由软件、免费软件,但是OpenSource这个词是在1998年,其实离我们没有多远,但是它开创了后来互联网的那个时代。
谈到图灵奖,其实很有意思,2019年JeffHinton和那几位开创者得了图灵奖的时候,其实很多事情也是刚刚开始,他们2018年得了图灵奖,后来Hinton做过一个演讲。在这个演讲上,他说了两个很重要的观点和今天的开源是有关系的,是2018、2019年给的talk。里面讲到了人工智能两个最重要的方法,即所谓逻辑驱动的,或者被逻辑这样的方法来启发的,以及因为大脑或者神经元这样的生物特性来启发的这两种不同逻辑。
“因为有第二个方法,所谓的用神经元/生物学方法来驱动的方法论演进,使得我们有了“权重”概念。”王坚说,大家都知道,8年以后,Hinton上个月在“上海人工智能大会”上重复了他8年前讲的这两句话。但这是有原因的,事实上以生物学作为思想的驱动,不是从人工智能开始的。图灵在40年代末第一次说了最基本的(观点),今天所有神经元基础的东西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Connectivity”。王坚认为,受神经元的启发,就是神经元的数量要足够多,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产生今天的“智能”,这是图灵在1948年说的。所以JeffHinton讲的第二个路径就是这个路径。
王坚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件是很长时间有人在探索这件事情,这篇文章发表在1986年的《自然》杂志上,这篇文章非常明确地讲到了“权重”这件事情在模型中的重要性。这篇文章的第三作者就是得了“图灵奖”和“诺贝尔奖”的JeffHinton,但前面两个作者是当时世界上最著名的心理学家。事实上跟Neural有关系的探讨,在80年代中期是以心理学家为核心的小组在讨论的,那时候以计算机科学家为核心讨论的人工智能方向就是以逻辑作为驱动的方法。
据王坚介绍,“开放资源”的概念不是因为有开源这个说法而带来的,事实上在任何科学探索的过程中有很多先驱已经做了这件事情。他自己很高兴的是最早提出以生物学神经元为基础的方法论先行者们做了非常好的探索。
这才有了后面2012年第一次Hinton跟他的两位学生把数据、模型、算力GPU搞在一起,这带来了大家都熟悉的人脸识别的时代。但在那时候“资源”概念还是没有那么深入人心,因为数据量不足够大,模型不足够复杂,算力也没有想象那么大,这篇文章发表的时候只用了2块普通打游戏的GPU卡,远不是今天想象的规模。
2012年时的数据、模型、算力乘上了一个更大的变量,叫“规模”,也就是说所有东西的规模都是被千倍万倍增加而使得现在我们看到的人工智能发生了不只是原理上的进步,在事实上发生了一次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坚解释说,当规模到这个程度的时候,资源就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家试想一下,到今天模型权重的开放本质上是数据资源和计算资源的开放,有了模型开放以后,你再也不需要自己花掉那么多计算资源重新做有人替你做掉的事情。
人类去火星的路上,是不能没有计算的陪伴和AI
“太空一直是我们最大的资源,在50年以前是这样,今天绝对不是只把人工智能用在手机上、电脑上,其实人工智能不应该缺失太空。但这有个障碍,就是算力,当你用三个组合的时候。”王坚认为,在有了通讯卫星、导航卫星、遥感卫星以后,因为人工智能的出现就会有第四种卫星,王坚把它叫“计算卫星”。同样因为卫星的存在,使得人类有机会把AI送到那里去。
王坚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因为在之江实验室做这件事情,今年5月14日,第一次把12颗卫星同时上了天,而且在这12颗卫星组成的星座上,第一次把地面真正意义上的8BAI模型放到太空去了。不是用了简单的深度学习算法做了处理的小程序放到卫星上,是一个跟地面上一模一样的完完整整的AI模型送到了太空上。其实当第一次进去的时候还是非常激动的,所以让他觉得第一次可以感受到AI是不能缺失太空的。
这12颗卫星到了太空以后会保证只要卫星到达的地方,就可以在太空的任何地方完成对所有数据的处理。在这之前,所有的卫星在天上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所有在天上的卫星只跟地面发生关系,天上的这颗卫星和那颗卫星之间没有关系,这也是第一次完整地做完了在太空卫星的互通互联,给人工智能在太空带来了一次巨大的机会。
王坚解释说,很有意思的这件事情为什么给它叫了个名字“三体计算星座”。“三体计算星座”就是希望我们有N多主体还是可以完成一件事情的,这是开放资源的情况下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三体计算星座”就是希望有无数的主体来共同完成这个星座,来共同分享这个太空。
香港《南华早报》在听过王坚的一个演讲之后,后来写了一篇文章。本质上就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分享太空,把人工智能送入太空。”这里面我们会做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计划,真的把每一颗卫星开放给全世界的任何一个人。
一些科学家在设想的几年以后,不是十年以后,就在几年以后,把卫星送到太阳轨道。也就是说,不只是地球的卫星,而是太阳的卫星,这颗卫星会放在大家看到的L5.(Lagrange拉格朗日第五点),这个“·(点)”离地球1.5亿公里,离太阳1.5亿公里。在那个时候,数据几乎没有办法传回到地面再做处理,只有把AI和算力送入太空,人类才有可能真正地走出地球。
王坚认为,下面这个时代还是非常激动人心的。“我经常讲,人类去火星的路上,是不能没有计算的陪伴和AI,这就是下面十年甚至二十年最激动人心的地方。”王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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